目前分類:父親 (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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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要說一個故事,是關於遺憾。這個故事有點沉重,或許會讓人心情不好,所以,想看的人請先有心理準備。

我爸病了很久,在他離開人間前的好一陣子,都待在醫院,時常進出急診室,狀況非常不好。

小孩裡面,我下班時間比較早,所以,我下了班就會到醫院去陪他,也算是跟媽媽換個班。

這段陪他的日子裡,他時常對我發怒、不肯吃藥,還會罵我們別肖想他的財產。後來,我聽朋友說,那是因為他的病傷到腦,或許那不是他的本意。

那一天,護士送來藥以後,我哄著他,但他卻不肯吃藥,一邊罵著我、一邊說吃藥也不會好,當然,還是叫我別肖想他的財產,他不會留給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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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Jan 25 Mon 2010 19:41
  • 日子

 

  父親離開我們已經半年多了。

  我一度懷疑他其實是躲起來了,躲在一個我們永遠也找不著他的地方,去偷偷地過著悠閒的生活,因為他厭倦了每週必須前往醫院抽腹水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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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直想著,應該要寫些什麼來說說自己的感覺。但其實,我不想要讓悲傷的情緒困擾自己太久,儘管我還是會在睡前哭,可是,我一直有種他沒有離開我們,只是暫時出遠門而已。
這兩天,我一直反覆在腦海裡重複著他離開當時的情景,但是,卻始終沒有真實的感覺,J說這樣不好,因為我太壓抑了。
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壓抑,也不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才算好,我只知道他離開了,就只是離開了。

我試著讓自己理解這些事情,卻只是了解原來死亡是這麼輕易的事情,也是如此的不真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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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住進醫院已經二個多禮拜了,這段時間被送進加護病房三次了,每次我們都沒有把握他是不是能夠活著離開加護病房,而這次,我們更加沒有把握。
我總是想著,應該要寫些什麼來記錄這段時間的生活,但又覺得無從說起,因為一旦仔細去回想這段日子的生活,眼淚便會不由自主的往下掉。
所以,我選擇不要思考。
我選擇在母親哭泣時,用著彷彿談論只是天氣不好般的口吻安慰著她,但其實,我內心的不安與恐懼和母親一樣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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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Feb 12 Thu 2009 01:30
  • 父親

父親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了。
今天他甚至得拿著柺杖才能好好的走上一段路。
看著我,他哭了。
我忘了這次他生病以來,第幾次對著我哭。
有好幾次,我看著他,卻倔強的不讓淚落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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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曾經試著想像,當父親這個名詞從我的生命中離去,會是怎樣的光景?但我總是無法也無從想像起,與其說我不願想像沒有父親的日子,倒不如說,我不知道生命裡,有他或沒他究竟有什麼差別?

  這麼說並非我不愛父親,或是他曾經對我做過什麼難堪的事情。父親之於我,就像我之於父親,一切都是自然形成的,家人。這是一種天經地義的感情,因此也就無所謂有或沒有,至少我是這麼想的。

  從小到大,我與父親的感情都處於一種微妙的氛圍裡。我是最會頂嘴、被父親打得最慘的小孩,卻也是唯一在青春期後,坐在機車後座還會緊抱父親腰部,甚至與父親十指交握走在路上的女兒。我會與父親在電話裡大吵,幾乎鬧到這個家有他就沒有我的地步;卻在三天後,對他說出要乖乖聽話、不吃藥就不愛他的話語。然而,父親二次被送進加護病房,我也是唯一沒有在醫院落過一滴淚的女兒。這是我們,奇妙的一對父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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